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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日, 6月 21, 2015

虛實之間: 何其有幸的超級領導力學習!


會參加李河泉老師的「超級領導力」課程,一切都是湊巧:剛好在楊智鈞推坑時我有空看fb訊息、剛好有空參加、也剛好有空報名,所以就這樣因緣際會地來了,當初也沒細想會上些甚麼。

參加完的心得卻是:真是何其有幸上了這麼一門神奇的課!

根據楊斯棓的啟發,寫心得不能破梗、不能爆雷,卻又要寫到讓沒參加的人吐血搥胸。我想,河泉老師的課天生就屬於此種吧?就算破梗、爆雷,單看心得的人還是無法了解上課的人心中所獲得的感動。

這是我第一次上到把抽象概念如此落實到活動中的課;第一次上到寓教於樂,融合所有領導、管理與變革、創新理論的課。平日深受Debbie關於人際關係的教誨,卻第一次聽到其中所內蘊的意涵。

以下為心得筆記及破梗時間;不過誠如前段所言,看完後讀者也無從領略箇中滋味。一定要自己去上,一定要自己去上一定要自己去上 ……


變革DNA

第一段的「變革DNA」在講如何建立變革的企業文化,分為剛性和柔性變革。剛性變革的核心在於建立威信:
立法從寬:一次一件事,並且說到做到。
執法從嚴:避免破窗效應;設寬限期,到期執行。
原來是「玩真的」:如柯P的限期拆違建,五大案以及2050年的台北願景。

柔性變革裏河泉老師以John P. Kotter的《冰山在融化》(Our Iceberg is Melting2006)故事來啟發我們。這本書告訴我們,無論是企業還是個人,當生活空間或市場空間日漸萎縮之時,唯一出路在於摒棄舊觀念,尋找新視角並開拓新的生存空間。執行步驟分為:
1.         Increase urgency
2.         Build a guiding team
3.         Get the vision right
4.         Communicate for buy-in
5.         Empower action
6.         Create short-term wins
7.         Don’t let up
8.         Make change stick

跨代DNA

第二段的跨代DNA,剖析了當前基層勞動力不足及鄭捷等社會亂象的主因,原來是來自犬型世代和貓型世代的戰爭。如何取悅貓世代就不多說了,節錄老師金句:
  • 凡獎勵必有依據
  • 人對自己爭取過的事才會在乎
  • 有過程,才有感受、感動
  • 半推半就,連結個人與團隊的未來,使其知道為何而戰

管理DNA

第三部份的管理DNA講述向上管理的祕訣以及選人、用人的訣竅。向上管理可以讓上級用你所設想的方式來管理自己,不啻為亂世生存之道,重點在於:
  • 重視兩大主管感受:忠誠度、配合度
  • 做好三大心理準備:
  1. 主管都很忙
  2. 主管也是人
  3. 主管上面還有主管
  • 四大報告技巧
  1. 準備好,多演練
  2. 重點放前面
  3. 看臉色繼續或快轉
  4. 有指示立即做筆記
Jim Collins提出的「對的人上車,錯的人下車」其實是很重要的觀念。態度決定高度,寧願花時間好好面試新人,也不要想說用了之後再訓練即可,尤其是面對新生的貓世代員工。

最後的激勵DNA量表測驗,則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。原來我的物質型DNA還是大於精神型DNA,任務型DNA大於關係型DNA,往後能誠實的面對自己才不會作出令人扼腕的抉擇。


所以,看完我的爆雷也許你覺得茫然、沒有收穫是不?哈!那你就錯了,很多的感動和心領神會,恐怕只有親炙河泉老師風采方能真正體悟。

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於江湖




二○○六年五月,第一次踏上大陸本土到廣州參加一個醫學會議。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墓,當然是到廣州除了品嚐美食之外,必要的朝聖之地。黃花崗之役,係於宣統三年三月二十九日下午五點三十分,由黃興率領八百名敢死隊員兵分四路攻打兩廣總督及小北門等。由黃興首先發難,率隊攻入總督衙門要生擒兩廣總督張堅白,不料張趁隙逃遁。由於清朝部隊人數眾多,起義隊伍得不到接應,各隊伍雖與清軍展開激戰,但都先後失敗,黃興僥倖逃脫。趙聲、胡漢民二十九日率二百名隊員出發,三十日凌晨抵達廣州城外,但大勢已去,遂無功而返(源自維基百科)。

事後,由同盟會會員潘達微多方設法收殮七十二具烈士遺骸,合葬於城東黃花崗,後來改名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墓。儘管一九三二年查得死難烈士實際有姓名者為八十六人,但人們仍習慣稱之為「黃花崗七十二烈士」。

國父 孫文在《黃花崗烈士事略》序文中對黃花崗之役評價極高:「是役也,碧血橫飛,浩氣四塞,草木為之含悲,風雲因而變色,全國久蟄之人心,乃大興奮。怨憤所積,如怒濤排壑,不可遏抑,不半載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。則斯役之價值,直可驚天地、泣鬼神,與武昌革命之役並壽。」

站在七十二塊青石後方碑文的起義記事前,突如其來無止盡的悲傷,我哭到不能自己。對林覺民、方聲洞、喻培倫等這些中國當代知識分子而言,是什麼樣的信念支持著他們飛蛾撲火的行動?

P說得好:「那些烈士有的結婚不到一年,就去參加黃花崗之役……中國頂尖的知識分子進攻兩廣總督,對抗十二萬的清軍,他們是用什麼心情出發?為什麼?我後來想通,他們就是存心去死,因為決定用這種死來喚醒中國人。我想人因有夢想偉大,但是黃花崗烈士的悲哀是:他的夢想不是他太太的夢想。」

「剩下,就是你們的事了。」堅持「國民黨不能逮捕到我,只能夠抓到我的屍體。」鄭南榕的回答代替他們解釋了一切。

「死生,命也,其有夜旦之常,天也。人之有所不得與,皆物之情也。彼特以天為父,而身猶愛之,而況其卓乎!人特以有君為愈乎己,而身猶死之,而況其真乎!泉涸,魚相與處於陸,相呴以濕,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於江湖。與其譽堯而非桀也,不如兩忘而化其道。夫大塊載我以形,勞我以生,佚我以老,息我以死。故善吾生者,乃所以善吾死也。」(擷取自《莊子內篇第六 大宗師》)泉水乾涸,兩條魚因未能來得及離開而受困於陸地,為了生存只得彼此用嘴裡的濕氣來滋潤對方。這樣的情景也許令人感動,但這並不是個正常的生存環境,甚至是充滿了無奈的悲劇。最理想的狀況應是水終於又漫了上來,兩條魚也回到屬於它們的天地,在最適合的地方生活,忘記彼此、忘記那段互吐口水(苦水)的生活。

我和醫勞盟的夥伴們站在台灣醫療崩毀的最前線,面對著醫界高層資方、政府及社會大眾的無感、同儕的心冷及紛紛退卻,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,路的盡頭卻從來不是光明的希望。我們在社群網路的串連、奔走疾呼、出書立說,在每個重要會議上的據理力爭,絕非只是唐吉訶德騎士對抗風車、蚍蜉憾大樹、狗吠火車。我們也不是在號召醫勞們做楚囚對泣、相互取暖或互吐口水而已。

在崩壞的現場看崩壞、體驗崩壞,目的只是要讓自己不要同其他人一樣偽裝和諧;並且從思想體系上,真正動搖國族主義在台灣光復後對菁英階級思想桎梏的根基,以喚醒更多銳意創新的社會中堅分子及醫界的年輕新銳,期待能掀起風起雲湧的新一代革命,讓大家未來都能在江湖上優游自得。

醫學如此美好,生、老、病、死無役不與,卻在當代台灣讓全民健保、頑固司法搞到醫不成醫、護理無人理,何時才能讓老有所終、壯有所用、幼有所長、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?

曾經,每天出門到醫院上班時的我,腦中的映像都是一把滴著血、寒氣逼人的寶劍。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;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。要讓世人記著:曾有這麼一位木容公子,教單于折箭、六軍辟易、奮英雄怒。

而剩下,就是你們的事了。

不許哭




《銀河英雄傳說》(銀英傳),是日本田中芳樹創作的史詩式長篇科幻架空歷史小說。時間設定為人類生存圈擴展到全銀河系的未來時空,由於財富帶來糜爛,以及政治使人們失去信心,漸漸疏於履行民主之義務,野心家趁機奪權,重回專制體制,建立「銀河帝國」。不滿帝制的人民逃亡、成立自由行星同盟。從此開始爭戰達一百五十多年。宇宙曆七百九十六年/帝國曆四百八十七年一月發生亞斯提會戰,萊因哈特羅嚴克拉姆和楊威利首次交鋒,《銀河英雄傳說》的故事從此開始。 (援引自維基百科的介紹)

大三的深夜,男二舍二一一室的大通鋪裡總有著未滅的燈。「銀英傳」、「天下畫集」、「少年快報」等,都是我們熬夜苦讀、想睡時的精神食糧。主角萊茵哈特和好兄弟吉爾菲艾斯的革命情感與少壯派改革思維,聶風、步驚雲的俠義作風,可能都在此時對我們的未來植入深遠的影響。

「我會在深夜的男十二舍前、向著操場無盡的黑暗放聲大哭」蔣帥說。每個人進入台大醫學系的源由千奇百怪,都不一樣。我們這才明白,原先有多位建中同學是要選動物系的,但卻無奈被師長和家庭強迫走入醫科的不歸路。「我把每天與人的應對進退都當成是種功課」從小不習慣交際應酬的我說。

多采多姿的大學宿舍生涯裡,從舊男十二舍、男六舍、男二舍到台大醫院醫護大樓搬遷多次,不同的宿舍象徵著不同時期的成長。大一時交誼廳裡大夥兒天南地北的聊,拉近了各方豪傑彼此間的距離,也開啟了我們的醫學系序曲。排隊打快打旋風、俄羅斯方塊、戰斧、Fighter一九四五等,則是男生們共同的美好經驗。

我因為資賦優異,從小就被長輩們寄予厚望,一路過關斬將,高中聯考錄取台中一中,大學聯考後考上台大機械系,從此與「台大」結下不解之緣。進入大學校園後,我才赫然發現「機械」與自己的興趣不合:製圖課、工程數學等難懂的原文書籍,挫折著我們這些習慣填鴨制度的天之驕子,同時整個系瀰漫著「前途茫茫」、「未來畢業需要轉行」、「能轉系就轉系」的失敗主義氣氛,較之當前醫界的氣氛不遑多讓;因此就在期中考前後,我毅然決然地投入重考行列。記得那天,是在看完活大禮堂的「阿瑪迪斯」電影之後;而在我離開後,陸續有兩位同學也相繼重考。

隔年如願重新進入台大後,除了逐步學習到醫者應具備的知識外,在這個開放、自由的大熔爐裡更讓我見識到什麼是醫者應有的人文素養。那些年在校總區的日子,當尋求高分畢業的同學正汲汲營營於分數時,我卻叛逆地加入吉他社、鋼琴社、熱舞社,並參加多次中部校友會社服團的出隊活動,也因而認識了我最重要的人生伴侶。

太多的活動和功課間總是很難取得平衡,大一、大二每學期我總會有科目分數低空掠過。大三開始進入醫學的真正基礎入門後,從大體解剖學開始,Sobotta 彩色圖譜、詰屈聱牙的許多單字對將近兩年沒有認真唸書的人而言,無異於天書。於是當解剖實習課上課、認真的同學對著大體老師們格物致知之時,我們只能捧著圖譜在旁邊努力地啃著。還好先前心理學上課有認真聽,我開始把「睡眠時期的分類」落實於生活中,選擇可以完成REM 快速動眼期睡眠的九十分鐘為單位來計算;同時把宿舍自己的書桌區域改成可以直接躺下就寢、藉著不關燈的光刺激來縮短睡眠。

每每在過度熬夜後第二天要去上課,走在宿舍到基礎醫學大樓間的如茵綠草時,都會有那種「如果忘了呼吸便會死去」的瀕臨崩潰之境。

「如果忘了呼吸就像要死去」跟「R1時深夜值班,跟R3學長開顱內出血手術時恨不得直接往後躺的身體疲累」有什麼不同?

一九九八年當兵退伍後我進入台大醫院外科部,接受完整的一般外科住院醫師訓練,而後從R3開始接受心臟外科的次專科訓練。台大的心臟外科目前在台灣仍執牛耳:不僅開刀數目多,種類及手術品質也都遠勝其他醫院。從洗腎瘺管的基本手術開始,到開心的各種技巧,以及這幾年盛行的葉克膜技術,我們永遠不愁沒事可做;也因此我在台大接受了最紮實的訓練。住院醫師訓練完成後,我繼續擔任研修醫師(Fellow),並進入臨床醫學研究所碩士班就讀,而後幸運地於二○○三年十一月至亞東醫院心臟外科出任主治醫師。至二○○七年三月離開亞東為止,這三年多的宵旰勤勞奠定了我所有日後的核心專長:包括微創開心手術、微創血管手術、加護病房重症醫療、心臟移植技術、團隊合作及領導等。在朱院長及邱主任的薰陶之下,才有了現今技術純熟的我。

每每有人質疑「醫學」這門科學不需要消耗一流的人才來投入,對此看法我總是一笑置之。一個國家社會需要的醫師,從最基層工作到最尖端的手術或研究,素質需求怎麼可能相同?當然有一般的也有最優秀的;但可笑的是,最難完整訓練的五大科現正於全民健保的苦海裡浮沉、即將覆滅。回想起來,這一路當學生、當住院醫師的過程即使再累再忙,我們都能沉浸於尋找答案過程中的快樂;儘管在臨床上被罵、受挫,我們都知道這些將是讓自己未來行醫救人更強更穩的保證。

回首向來蕭瑟路,十年寒窗憶前塵,更何況這遠超過十年的艱辛之路!對行醫之路的徬徨,生命中每個路口的抉擇,在回憶與淚眼模糊中,我彷彿又見到活大禮堂上播放著的《阿瑪迪斯》裡熱情狂笑的莫札特、「千億的星辰、千億的光芒」裡英姿颯爽卻孤獨著的萊茵哈特;彷彿間,我似乎也聽見了暗夜裡放聲大哭的蔣帥哭聲。
不許哭
(演唱:林憶蓮 詞曲:李宗盛 編曲: Jenny Chin/Mac Chew
那些過去點點滴滴 那些任誰也無解的難題 已是生命裡最冷的回憶
揮不去 始終在心裡凝聚 彷彿在告訴你 這已經是結局
不許哭 我這樣告訴自己
更何必去追根究底 和命運說道理

在大三、大四時最愛的林憶蓮歌聲回憶裡,「不許哭」,我這樣告訴自己……